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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二章:尋找淩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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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一進來就把我打倒了,然後趁我在地上抽搐的時候翻箱倒櫃,就是翻整間臥室,也許是姐姐有什麽東西是他想要的吧,但是什麽都沒有找到,然後我站起來慢慢走近想要偷襲他的時候,就被他發現了,然後……”鄭可愧疚地說,“然後我就暈倒了,然後就是現在你們看到的樣子了。”

“那你知道他在找什麽嗎?”

鄭可無辜地搖搖頭:“真的不知道耶,姐姐從來沒有告訴我抽屜裏面有什麽,而且那個人也什麽都沒有找到,你真的快去救救姐姐吧,晚了就來不及了!”

我點點頭。我也很想去找淩月回來,可是我現在連淩月在哪裏都不知道。這期間阿花就坐在不遠不近的地方,還貼心地給自己倒了杯茶,第一次喝人間的茶,津津有味,像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,一雙大大的眼睛好奇地四處打量,格外乖巧,兩條腿晃晃悠悠。

看到我在看她,阿花回過神來,眉間輕挑,笑得格外美好:“幹什麽?先說明,如果你讓我這個未婚妻來幫你找你丟了的情人,那就真的太過分了,我拒絕,除了這件事,別的都好說。”

“未婚妻?”鄭可疑惑地看著我。

“以後再解釋,”我安撫鄭可,轉而對阿花說,“阿花啊,現在人已經失蹤了,生死未蔔,我們裏面也就只有你有這個能力了。”

“你不是會尋人麽,你自己試試啊。”阿花抿了一口茶,開始較有興趣地換電視節目。

“我試了,我現在很慌,根本就感應不到,淩月的魂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,我真的感應不到,阿花,求求你了,只要你幫我找回淩月,我保證,什麽條件都答應你。”

“你說的,任何條件!”阿花挑眉。

“任何條件!”我斬釘截鐵。

“那好,那我要你娶我。”

我咬咬牙:“好,我答應你,一定娶你。”

阿花斂了笑容:“真好笑欸,還要用這個來當做條件,什麽時候我已經淪落到逼著人家娶我的地步了。”我剛想解釋,阿花瞳孔裏面閃過一絲紅色,她閉上了眼睛。

破舊的小賓館裏面,我的心跳如擂鼓,不知道為什麽阿花會感應到淩月在這裏,難道已經被人……我不敢繼續往下想,方才在樓下問老板娘的時候,老板娘死活不告訴我們307住的是誰,非得說根據職業道德,是不能透露客戶信息的,我們沒有辦法,只好另外開了一間房間,然後借著掩護,在三樓的走廊裏摸索。

307,就是這裏了,阿花用上次闖進淩月家裏的辦法,如法炮制,順利打開了賓館的大門,一人兩鬼迅速閃進去,屋子不大,一張床,一個廁所,進門就看到床上的被子隆起小小的一團,那個熟悉的後腦勺,正是淩月。

“淩月!”

“姐姐!”

我跟鄭可同時撲過去,我將淩月扶起來,探了探鼻息,鄭可問:“我姐姐怎麽樣了?”

我說:“沒事,她只不過是丟了魂,沒關系的,我們現在回去,她還有救。”

在阿花的幫助下,我跟鄭可順利地在賓館的三樓找到淩月,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被綁架,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,更加不知道她在這期間經歷了什麽,但是幸好,她還活著,活著就好,也許再晚幾步,她就要死了。

我跟鄭可偷偷地從賓館的後窗戶跳出去,互相接應著,把淩月的身體弄出來,全程阿花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盯著我們,仿佛在看一場於己無關的熱鬧,她已經付出的足夠多,我也不好意思再找她幫忙。

我在淩月家裏幫她招魂,狀況漸漸穩定下來了。張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三十六了,之所以記得這麽清楚,是因為當時屋子裏面逐漸響起了鄭可輕微的呼吸聲,想必是睡熟了。

轉眼阿花也癱在沙發上睡著了,整個屋子變得空曠且寂寞,淩月的臉隱在枕頭裏面,就露出那麽一小點,讓人看著心疼,我摸著她的額頭,心裏還在想,這個人,明明還是一個小姑娘,卻還是非要裝出自己特別強大的樣子,這個小姑娘,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呢?

淩月就是在這個時候醒過來,嚇得我雙手一頓:“你醒了?”

淩月先是驚慌地看了看周圍,確認是在自己家裏,而且身邊的人確實是關陽而不是自己的錯覺,終於長出了一口氣:“嚇死我了,你終於來了啊!你怎麽才來啊!”

我抱住淩月:“對不起對不起,是我來晚了,你沒事吧。”

淩月搖搖頭:“我沒事,沒事……咦,她是誰?”

我回過神,發現阿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起來,臉上一絲睡意也沒有,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們。

我尷尬的要死,說道:“這是阿花,是鬼王,她是……是阿花。”

那三個字在我的嘴裏千回百轉,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,我實在是不願意告訴淩月阿花是我的未婚妻這件事,我回頭看阿花,她依然看著我們,臉上帶著笑意,眼睛依然亮晶晶,但是我能知道有那麽一點失望在裏面。

我低下頭,不敢再看她。

這幾日淩月生病,鄭可根本就不會照顧,只會趴在淩月床頭看著,阿花雖然舉止都跟正常人差不多,但是畢竟是鬼王,而且,根本就不可能指著阿花能上手幫忙,因此照顧淩月的事情,就完全落在了我一個人的身上。

不累,不但一點不累,而且還有一絲絲開心,因為淩月終於是我一個人的了,沒有向東在中間搗亂,我跟淩月之間也更加熟悉,更加親近。

但是淩月是個閑不住的人,才在家裏呆了兩三天就呆不住了,吵著鬧著要上班去,我被吵得頭疼,無奈,只好給章九齡打了個電話。

陰暗逼仄的屋子裏面,我問章九齡:“怎麽不拉窗簾,這樣黑漆漆的,什麽時候我們道士也要走吸血鬼的路線了?”

章九齡說:“這你就不懂了,在黑暗中才能看得清更多東西啊。說罷,你這個小子,無事不登三寶殿,現在來找我,到底是想幹什麽?”

我說:“你這裏有沒有一種符咒,就是當一個人受傷,我能立刻知道的?”

章九齡笑了:“哦,我知道,你小子,是為了那個淩月姑娘吧?那姑娘真不錯,你要是能追到她啊,也算是了了為師的一番心願。”

我沒時間跟他打哈哈,接著問:“那符咒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?”

章九齡嘿嘿一笑:“有自然是有的,只不過嘛,這種符咒可是很難找到的呀……”

我比劃了三個手指:“夠了嗎?”章九齡搖搖頭,伸出手將我剩下兩根手指頭展開。“成交!”貴點也認了。

花了高價終於把符咒帶回去,等我到家的時候,淩月已經穿戴整齊,準備去上班了。

那身體柔弱的明明一陣風過來就可以吹到,偏偏不服輸,我趕緊攔住:“你幹嘛去?身體還沒好利索呢就出去,要錢不要命,我知道你想去工作不想麻煩別人,但你現在這種狀況,不是我嚇唬你,你要是真的死外面,那可是個大麻煩!”

淩月聽了我的話,終於不再掙紮,我拿出符咒裏面的一個給了淩月:“喏,這個給你,一定要貼身戴好。”

“這是什麽啊?”淩月好奇地拿起來看。

“是子母符。”我還沒等說話,阿花的聲音就從背後響起,冷冷的。“你手裏拿著的是子符,那我估計,母符,應當在關陽身上吧。只要你帶著子符,一旦遇到什麽危險,母符就可以感受到,關陽就可以來救你。為了你,關陽真的是煞費苦心啊。”說完之後,阿花冷冷地看了我一眼,走開去看電視了。

淩月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:“謝謝你啊。”

我笑笑。今夜的月色很好。淩月已經睡下了,只有我一個人在陽臺,端著一杯水,阿花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我身邊,跟我一起仰著頭看月亮,她說:“你知道嗎,在此之前,我從來沒有見過月亮,因為冥界沒有月亮,沒有星星,也沒有天空,是你讓我第一次看到了這個世界的顏色,我要謝謝你,雖然你最近做的事,有很多讓我不太開心。”

我知道她是在說什麽。我說:“對不起阿花,是我辜負了你,但是我真的沒辦法看著淩月等死,只要看到她我就想幫她,我這一生美好的東西不多,從小無父無母,在孤兒院裏長大,就像是名偵探柯南一樣,走到哪哪死人,也許我天生倒黴,人家都不該離我太近的,淩月在認識我之間,日子一直都很太平。”

阿花嘆了口氣,默默地陪著我,沒有再說話。

這幾天淩月一直病著不能出門,因此跑腿之類的活都是我在幹,第二天一大早,我就被淩月打發到醫院,幫她拿病歷本。

醫院門口亂哄哄熙熙攘攘的早上,不知道為什麽在門口堆了那麽多的人,隱隱約約聽到人群裏面發出驚呼聲,敏感的我聞到了一絲血腥味,於是趕緊撥開人群擠了進去。

就看到人群當中的竟然是一個老伯伯,上身的衣服扯破了,胸前一個巨大的傷口,好像是被人開膛破肚,鮮紅的器官掉落一地,而他本人像是不知道疼一樣,還在行走,見到人就沖過去,這些人大概還不知道行屍這個概念,有人躍躍欲試想要制服他,但是變成行屍的屍體力大無窮,只不過一個巴掌就把他拍飛了。

這下完了,如果讓他繼續這麽折騰下去,肯定會傷到人的,我來不及思考,迅速跑到中間,抓住了老頭的胳膊,入手的觸感讓我小小的驚訝了一下。

以前也抓過行屍,但凡已經變成屍體的東西不管是行屍還是僵屍,身體冷硬是肯定的,但是沒想到這個老伯伯,雖然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死人,但是竟然還軟軟的,帶著一點溫熱,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,一定以為這個人還活著,並且它的關節十分靈活柔軟,跟別的行屍都不一樣。

我猜也許是有人操縱這具屍體,讓它潛入停屍房偷人家的器官以此來謀取暴利,但是還要進一步調查,而且看地上這一片紅彤彤的器官已經沾上了泥,很多都被人踩壞了,估計就算是能撿回去應該也不能用了。

幾個回合下來,行屍完全感覺不到累,我也招架不住了,不得已用處了最後一招,幸好我隨身背著一個小包,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書包一樣,但是裏面裝的都是我的法器,我從裏面掏出一個墨鬥,拉開線,趁行屍不註意,彈在了他身上,彈到墨鬥線的地方好像燃燒一樣冒出一簇簇火苗,焦糊味撲鼻而來,行屍痛苦地嘶吼掙紮,很快就被我制服。

用墨鬥線將老頭綁起來之後我就報了警,然後站在一邊等警車過來,沒想到就是趁我不註意的時候,突然有一個人從人群裏面竄出來,扛起癱在地上的老頭的屍體拔腿就抱,我一個挺身挺起來,撒開腿追上去:“幹什麽幹什麽!光天化日搶屍體?你現在放下還能饒你不死,你跑不過我的!”

那個人穿著粗布衣服,乍一看跟一個民工似的,而且歲數也不小了,起碼得有四五十歲吧,背著一具屍體,根本跑不過我,我在一個狹窄的小巷子追上了他,一腳揣在屁股上,他跟屍體一起往前摔了個狗吃屎。

“都告訴你了你跑不過我的,非要不信!”

男人哎呦哎呦地轉過身來,帶著一股湖南口音:“我說你打我幹啥嘛?我怎麽偷屍體了,這是我自己的屍體!”

通過對話,我才知道,原來這個男人是一個趕屍匠,湘西趕屍,就是我們熟知的趕屍匠,他便是湘西人,可是最近在老家,這樣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。

兒子生了病,家裏缺錢,所以他才不得已出來走一趟遠門,幫一個大戶人家的老板把他死在外地的老爸的屍體弄回去,至於我看到的那些器官,是因為老頭生前的死因是手術失敗,趁著趕屍匠不註意,那傷口自己崩開了,所以裏面的器官才都掉出來,而不是像我想的那樣是它偷出來的。

見我不信,趕屍匠還從兜裏面掏出來一個破破爛爛的錢包給我:“你看嘛,這個是我兒子。”我一看,那是一個少年,看著面黃肌瘦的樣子,一看就知道身體非常的虛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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